防疫二三事
社区值班告一段落,大家都撤离,留下社区同志继续坚守,回想这一段特别经历,有几个片段总是很温暖闪现。
第一次去材料厂小区值班,导航到了还有些怀疑,不像个门口的门口好多人,找了一个工作人员问,我要去木材厂小区,人家说不是这儿,在前面,刚要转身走,问我叫什么,说了名字,哦,就是这儿,这儿叫材料厂小区。
简单报到后,问了一下我可以干什么,还插不上手,两个小桌围了不少人,穿得分不出男女的两个工作人员低头写着,办完最后几个,我跟过去交接,听明白了需要做的,办理出入证。交接完刚坐下,已经又排了几个人等着办,赶紧登记,写小卡片,感觉身后有人看着,写到两天出入一次,身后有声音提醒“是俩,不是两”,我固执写完回头跟说,一个年长一些比较瘦干练身影,很认真坚持应该是俩,不是一两二两的两,觉得可爱,不多说什么,按你说的写,于是,早期出入证上,有一些是俩天出入一次。写了一些后,还是不顺当,又回到两,身后又凑过来看,这一次不说了,俩和两,碰撞之后各归原主。这个坚持俩的人,后来熟悉了,叫王亚男,民兵志愿者。
刚开始值班的几天,刚好赶上了居民密集办理出入证时候,里三层外三层围着,登记又不敢缺项,居民抱怨速度慢,怕传染,我们也一样怕啊,为了不让大家聚集,我们把登记本分成两个,把楼房平房都分开,分两个工作台,不停歇登记办理,感觉顺畅了很多,即便这样,也只解决了不扎堆不聚集的问题,流水作业一直进行着,等终于没有人的空隙,回帐篷里稍休息一下,忘记当时在想什么,状态像是发呆,一个偏胖一些,眼睛很有神的同志小心翼翼说“喝水可以从这里倒”,看我没反应,又一字一顿说了一遍“可以倒这个里的水”指了指一个大的保温杯。我赶紧回过神来“好的,谢谢。”后来知道,他叫刘强,民兵志愿者,以后值班的日子,他在总说一句话,“有两个人够了,回帐篷歇会儿。”
有次值班没来得及吃饭,防控点一点多送过来盒饭,提前说了一下给我也领了一份,第一次一起吃饭,帐篷里腾出来点儿地方,唯一的桌子让给我,大家搬了小凳凑在行军床边上,不戴帽子口罩,才看见大家都长什么样,之前说两和俩的,原来这么清瘦,细长的脸,帽子遮的地方那么白,明显的两截。当天刚好赶上改善,有自己买的熏鸡,给我撕了条腿,正吃着,说两和俩的抱了个罐子过来“给你点儿咸菜,自己家腌的,多夹一点儿”,好亲切朴实啊,自家咸菜是好吃,清脆的萝卜条,吃着好香。后来再去值班,帐篷里总能看见这个罐子,饭只一起吃过这一次,自家的咸菜我记住了。
值班几轮之后,天是没有之前冷了,但是总赶上变天,一会儿风一会儿雪的,春天总得刮几场风,以往也不在户外,没有太多感觉,现在直面大风,才知道春天的大风来的有多突然有多大,上午还平静,到下午总是起风。值守的小区有没有硬化的土路,风起远远就看见风卷着黄土而来,大家赶紧戴帽子背过身,风沙在后背撞击后继续往前推移,有黄土有沙尘能看出风的形状,第一次发现,风原来像大浪一样,一波一波的,不同的是风会变方向,东西南北四处过来。没观察多久风,民兵里个子最高最壮也最爱说笑的李大个子,大风一起就站在外面,大手一挥“进帐篷”,不容多说什么,不进去对不起这个大男人,乖乖进帐篷,看他们几个男的竖起衣领帽子,躲着黄色风沙。没拍张照片,挥手下命令时其实很帅气。
“小区居民出入不用管控了,只登记外地回来的”,听到通知后感觉大概快撤了,不需要这么多人值班了。果然,我的本轮最后一个班也赶上了疫情期间社区值班的最后一班岗。单位通知之后,防控点也开了个小会,我们先撤离,其他同志再坚持一段,也很快可以撤离了。听到消息本该轻松的大家,竟然是一阵沉默,怅然若失的感觉,是啊,好像高兴不起来,说不出的感觉,一起紧张艰苦这么久,我们还轮值,几天一次,社区同志和民兵志愿者每天都在,一起煎熬这么久,像是有了惯性,天天盼着结束,真的要结束时候,并不是轻松愉悦,竟有些茫然。沉静一阵之后,爱说爱笑的宋姐先开口,“不值班了我回去看看我妈,岁数大了,初二就下社区了,我还一直没回去呢。”胖胖的让我用他的大保温瓶倒水的民兵刘强,默默走出帐篷,门口登记。最后一班岗,我也再出些力,然而这次怎么也实现不了了,刚出去就被赶回来“不用你,最后一下午,舒服些过”。
好暖,那天天气很暖,记忆也很暖,单位组织拍了小片,大家摘口罩露出笑脸,这一刻,暖暖的留在了心里,感谢相遇,感谢防疫这段日子有你有我! (路倩)